2009/01/11

嬉戲的男人之間

 
先說,本篇完全不具有男男成份= =

 其實標題是指紀蔚然散文集《嬉戲》中的開頭第一篇文章,那篇正好就叫做"男人之間"。其實看完以後頗有感觸的,雖然難免因為時空背景的差異,有些部分已經不同了,但是針對男性本質的部份,以及男性跟男性之間的關係還有相互間的交流,他真的談論的相當中肯,而且對於男性某些可悲的特點,他也非常一針見血的點破,然而他的目的並不是譴責,而是在訴說這種特殊的景況。我只能說,不愧是已經幹男人這行幹了五十多個年頭的傢伙。

 雖然好像遲了點,我還是先簡介下紀蔚然是誰好了。他是個相當有趣的劇作家,同時也是台灣的舞台劇創作者中我最喜歡、而且最為佩服的一位,某種程度上他應該可以歸類到少數有名氣的作家之列,至少在舞台劇這個小圈子內是如此。他的劇本大多充斥著黑話、飛白、以及強烈的嘲諷與黑色幽默,在他的戲劇中,對台灣、對人性(尤其是對男性)、對社會狀況往往都有著深刻而且貼切的描寫。有興趣的人可以去台大戲劇系網頁上的教師那部份看看,在那個禿頭很嚴重的系主任就是他。

 於文章的一開頭紀蔚然就講了這麼一段「男人之間,大部分都是蓋的。」

 看到這段時就不禁笑了,豈不是男人們的豪洨天性一開始就被揭穿了--特別是男性彼此間的唬爛跟嘴砲。我得可悲地承認,大多數的男性之間的相處及交流模式不外乎以下幾種:相互挖苦、相互訴苦(用好像進行"誰比較慘"的方式)、髒話串場、刀巴交流、敷衍般地互舔傷口。也許不是全部,但稍微捫心自問一下,八成的男性間的確就是如此。很少很少,會出現真正的"交流",可能有人已經想急著反駁,但是如果閱讀文章的你是男性,你敢說你和大多數的男性友人間有真正進行"交心"般的交流嗎?

 而在他對男性互動模式的描述中最心有慼慼焉的部份就是以下這段:「......男性之間沒有耳朵。美國劇作家艾爾比之名言『人講話是為了不想聽話』,用於形容男人最為適切。......千萬不要輕易跟男人談心,否則你的真情吐露可能會被一堆堅硬如花崗岩的耳垢完全堵住。......」在接下來的段落,他舉了一個與他朋友之間的談話紀錄,拿出來歸納整理得結論就是:「男人之間的談心彷彿丟垃圾。情況大致如下:甲方先講出他的痛苦(亦即丟出個小垃圾)後,乙方不假思索地馬上回敬他較大的垃圾;甲方見狀,也不甘示弱地在丟個更大的垃圾。......典型的滾雪球效應,嚴重一點的時候甚至是雪崩現象。」該死的是看到這段我居然有點難以駁斥,男性之間的比較競爭意識有時真的是病態到一種境界,當然這只是概括性的說法,並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,但這概括的範圍廣到讓我覺得有點悲哀。

 另一個相當可悲的點是,男性間往往是很直接、但卻又充滿奇妙的routine,有時兩人間表示共識並不是真的認同對方,只是因為對方是所謂的"哥兒們"所以寧可違背內心也不願撕破臉,即便已經對對方不爽到極致,也往往會在對談的當下不自覺的開始掩飾,然後於表面上與對方達成一種共謀般的和解。

 這樣看下來,男人之間的友情根本就是場狗屁,所謂的男性友人最多最多就是酒肉的損友。然而男性間卻又不是只有這樣可悲可棄的一面,就像紀蔚然在文末作結時自己顛覆了開頭的頭一句話,他說:「男人之間,不是蓋的。」,這和開頭的句子完全就是相互矛盾,如此一來整篇文章不就不知所云只是嘴砲一疊,可是這卻也貼合男性的情誼。

 很矛盾、很沒道理、但卻很該死的符合現實。男人之間確實像前面一般用很糟糕的方式在相處著,確實用著相當膚淺、白爛的方法在溝通。不過,真的有些什麼的時候,身邊的朋友又是莫名奇妙的有義氣,縱使平日只是那樣一起豪洨、只是那樣輕浮地交流,卻可以在真正需要的時候為你兩肋插刀、死拉活拖地要助你離開困境。很奇妙,這真的是全天下最沒有邏輯脈絡可循的事情,可是這是真實的、無法否認的。

 真的要做個結論的話,我只能說,男人之間的相處很雜碎、很簡單,但男人間的關係卻又無以復加的微妙且複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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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興趣的話可以跟我借《嬉戲》這本書

當中對於很多事情都有探討

當然是以紀蔚然自己的觀點來看

不過相當有趣、也很深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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